秀策vs秀甫棋谱-秀策棋谱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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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本围棋四大家族历代简历

2.疑问:末代名人本因坊秀哉的人品如何?

日本围棋四大家族历代简历

秀策vs秀甫棋谱-秀策棋谱下载

本因坊家、安井家、井上家和林家。

日本四大围棋世家本因坊、井上、安井、林之间竞争激烈,勾心斗角,胜败直接关系着个人前途和家族荣辱。围棋上的第一次争棋是在1623年,二世本因坊与二世安井竟然大战九年。最为悲壮的一局争棋当数本因坊丈和击退挑战者赤星因澈,使其吐血而亡之局。 本因坊家的开山祖师算砂,出生在动荡的战国时代。这位伟大人物童年时家庭相当贫困,因此和许多穷人家的小孩子一样自幼出家,法名寂光寺日海。

●二代本因坊 算悦

西历1623年本因坊算砂逝世,享年六十七岁。在算砂去世后,名人之位由井上家开宗掌门道硕继任,而本因坊一门则由算砂的小弟子算悦接掌,井上道硕原本是算砂之徒,虽然现已身为别家掌门,但出于感念师恩,为算悦帮了相当多的忙,其中包括指导算悦的棋艺。井上道硕做了七年的名人,到他去世时算悦已是20岁的青年,棋力达到七段,在当时日本的段位制度而言,棋力最强的九段只能有成为名人的一人,八段准名人原则上也只是一人而已,有八段资格便可作为次任名人的候选,道硕去世时棋坛并无实力达到八段的人物,因此于情于理,实力达到七段上手程度,又是本因坊算砂继承人的算悦,都有资格成为新的名人。

然而安井家开家掌门算哲却在这时提出反对意见,并派出了自己的继承人——安井家第二代掌门算知,与本因坊算悦下争棋。初时幕府官员中对安井家的支持并不热切,但后来在与安井家交好的黑衣宰相南光坊天海的支持下,安井算知终于有机会与本因坊算悦在御城棋对局,约定胜者为名人。这场六局制的比赛前后历经八年时间,结果却是各胜三局,依然没有决定名人由谁来担任。就这样,本因坊第二代掌门算悦,直到1658年去世也终于没能成为名人。

虽然末能站到棋坛的顶点,但算悦的棋力的确是无愧于本因坊算砂继承人这一身份的。而算悦做为棋士的骨气,是比起棋技更加值得称道的。那是在与安井算知御城棋六番战中的一局,当时观棋政要中有松平肥后守政冈在场,弈至中盘时,松平在旁评论道:“看来这一局,是本因坊的处境不利啊,也许会输掉了吧。”算悦闻言当即站起身来,平静而坚定地对松平政冈说道:“我等棋士对于弈棋之道的态度,与武士们对武道的态度一样,乃是以全身心去投入对局的,且我算悦是当世的七段上手,对这样的对局,就算是如阁下这样的大人物也不应该妄加评论!既然大人已随便评判了胜负,那么在下便不继续对局了。”说罢扬长而去,搞得松平目瞪口呆,一时下不来台。只得跟至本因坊家向算悦赔礼,这事才算揭过。

●三代本因坊 道悦

算悦去世后数年,安井算知凭着在幕府要员当中良好的人际关系,总算成为了名人,时值1668年。然而此时,在本因坊家,新的掌门人已经成长了起来,这就是本因坊道悦。

●四代本因坊 道策

被后世称作名人之王的本因坊道策,在实力上凌驾与他同时代的所有棋士,人称拥有十段以上力量的棋圣。而比起他的修为,令他留名青史的更重要因素在于,道策开创了全新的行棋思路,令之后的棋士对局时的手法有了革命性的变化。

 

在道策的时代,日本棋坛另有一位奇才不可不提,那便是安井家二代目掌门算知的师弟涉川春海。虽然没有做上掌门,但春海的棋力绝对不在乃兄之下,并且他和道策一样,在盘面和布局方面下了相当大的功夫去进行研究,并开发出自己独创的新战术,这就是围棋史上有名的天元战法。大凡棋士行棋,通常先占领容易成空的边角以围出作为基础的实地,而春海则认为先占领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优势手段,不过,不走运的是春海在御城棋实践自己战术理念时遇到了道策,由于对手实在太强,天元战法在道策面前接连受挫,结果颇受打击的春海因而停止了做为棋士的生涯,去宫廷的阴阳寮(钦天监)任职,凭着他的聪明和才学,却也为日本的历法学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只是那天元局战法再也没有继续研究下去,直到近三百年之后的二十世纪初,少年时代的吴清源和木谷实这两位当代棋圣发起新式布局革命,才再次令天元战法的思想苏醒过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书归正传,却说道策任本因坊家家主之时正值日本国元禄盛世,加上道策棋枝通神又教导有方,本因坊家强者济济,道策的弟子中有称为本因坊家六天王的六人,都是当世少有的围棋高手。其中最强的两人,桑原道节被井上家请去作下任掌门的候选,而小川道的则被公推为道策的继承人。然而正所谓盛极必衰,突如其来的疾病夺走了道的的生命,没过几年,六天王除道节去了井上家,剩下的四人中竟又有三位先后死于疫病,其中包括原本继道的之后被指定为继承人的佐山策元,棋圣道策一生纵横,年近花甲之时却遭此不幸,着实令人不禁有天妒英才之叹!在连续失去爱徒的伤痛和打击下,道策一病不起,最终于元禄十五年即西历1702年去世。不过,总算神给了本因坊家一线慈悲,在道策生命的最后两年里,令他找到了又一位理想的继承选,这便是年幼的神谷道知,也就是后来的本因坊家五代目家主本因坊道知。

●五代本因坊 道知

道策辞世,神谷道知正式改名本因坊道知继任掌门。当时道知虽已显露出不凡的天份,但毕竟年纪才只有十三岁,在应付诸般事务方面,幸亏了有原本因坊六天王之首,现在已成为井上家四代目掌门的八段准名人井上道节帮忙处理,同时道节亦全力点拨道知的棋艺,令道知的实力提升速度丝毫没有慢于道策在世亲自指教之时。

道知确也不辱本因坊之名,从十三岁继任掌门参加御城棋合战开始,连续数年在赛事中创下令人吃惊的佳绩,连当时的林家三代目掌门元悦与安井家四代目掌门仙角也先后输在他手下。道知十七岁时,便已成为七段上手,但等到名人井上道节去世,得以当上名人,却是一直等到三十多岁才达成的事,之后没几年便去世了,只活了不到四十岁。道知虽然早逝,但生涯中是颇为扬眉吐气的,在他十六岁升六段时,安井家掌门人仙角曾跳出阻挠并提出十番争棋,结果被道知一上来便杀了个三比零,仙角大惊之下,争棋也不敢再继续下去,而承认道知的升段,此后棋坛,再无人能和道知相抗。因此,道知可以说也是本因坊历代掌门中的英才。

●六代本因坊 知伯

享保十二年,即西历1727年,本因坊道知辞世,弟子井口知伯继任掌门,改名为本因坊知伯,

 

●七代本因坊 秀伯

知伯死后,继承本因坊的是他的养子秀伯。眼见本因坊家在走下坡路,一心急于重振家门的秀伯咬牙发狠,苦心修炼,二十岁出头时便已有了相当成就,当下知会其他三家,希望能够升上七段。谁知林家和井上家联合反对,只有昔日的对头安井家却还表示支持,秀伯一怒之下,向井上家当时的掌门人六代目春硕提出挑战。

元文四年,西历1738年,本因坊秀伯对井上春硕的二十番争棋开始了。秀伯的棋确实不赖,前八局胜多负少,但要命的是他对此役用心太多,弈至第八局时竟致吐血,二十番战因此只好中止。没过两三年,秀伯便因积劳成疾去世,与师尊知伯一样,死时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而本因坊家的悲剧命运,并未随着秀伯的去世而停止…………

●八代本因坊 伯元

本因坊秀伯去世,无疑对式微的本因坊家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因为秀伯的弟子中并无十分出类拔萃之辈,唯有一位伯元还勉强可以算是够格,但却偏又自幼体弱多病,这种体质,自然也难以有足够的精力去钻研棋艺了,唯一的是,在伯元的时期,其他三家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强者,因此本因坊家还不致于显得太弱。

●九代本因坊 察元

1755年,二十二岁的青年察元接掌本因坊家,此人志向远大,不仅立志中兴本因坊一门,而且希望各家能够放下门户之见,一同促进棋道的发展,在他的提议下,日本棋坛成立了最早的围棋研究会,虽然各门派仍会抱有藏私之意,但毕竟这是有着相当积极意义的举措。只可惜在察元退位后,研究会便基本不复存在,直到明治继新以后,才又有类似的组织成立。

在察元的努力下,本因坊一门重新稳固了执棋坛牛耳的地位,而察元本身,亦在明和七年,即西历1770年得到了名人之地位。本因坊家又重新强盛起来。

●十代本因坊 烈元

如果说察元是本因坊家的中兴之主,那么他的继承人烈元便是一位优秀的守业之主。在御城棋合战中,烈元一直保持着胜多负少的成绩,也做到八段准名人。虽然并无特别惊人的作为,但的确是守护了本因坊一门的荣誉。

●十一代本因坊 元丈

本因坊一门的十一代目掌门人元丈,是多年来末曾出现的强者,十五岁时,元丈便已在御城棋合战中初露锋芒,横扫棋坛几乎无人能敌,然而,这时另有一位俊杰在棋坛崛起,与元丈正是一时瑜亮,此人便是安井家八代目掌门,旧姓中野的安井知得。

●十二代本因坊 丈和

本因坊元丈一生中弟子甚多,其中最强的三人为首者奥村知策,其次小宫丈和,第三是舟桥元美。这三人中知策最强,原本已经被定为十二代目,却不幸暴病而亡。剩下两人中虽然丈和棋力较强,但为人有些小气刻薄,因此元丈本欲立处事圆通机变的元美为继承人。不料元美虽然尊重元丈,但性情终究太过潇洒,并不愿与丈和相争,因此借故出外周游躲了起来。在旅途中却又遇到一位**,爱慕不已之下向**的父母提亲,对方见元美儒雅知礼,又是个诗词歌赋样样皆能的才子,当即便允诺了这桩亲事。却说元丈方面见元美久久不归,回来时竟已擅自成亲,心中着实恼怒,便再不提立元美为十二代目之事。恰逢林家在这一代没有理想的继承选,上门向元丈请求一位养子,元丈便索性把元美过继出去,令他做了林家十一代目掌门,从此改名林元美,这一因缘际会,却令林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兴盛起来。林元美一生留下了许多文学和棋技方面的著作。不止对林家,对整个日本围棋界的贡献都是相当大的。

●十三代本因坊 丈策

丈策继任本因坊家掌门之位后,井上幻庵见丈和引退,因此向幕府提出升任名人的申请。若要论实力论资格,幻庵以当时唯一的八段准名人身份确也够了,而丈策虽然在棋士当中是最饱读诗书博学多才的一位,但当真论棋力,只不过是普通七段上手程度,幻庵料丈策棋力绝非自己对手,应当也不敢出来碍事,故而放心大胆地打起了做名人的主意。他对丈策看得是一点不差,却终究漏算了一个人,这便是前任本因坊家主丈和的得意弟子,被定为丈策继承人的土屋秀和。

 

●十四代本因坊 秀和

成功阻止了井上幻庵进步名人之位的秀和,在弘化四年即西历1847年成为了本因坊家十四代目家主。这时的秀和已是拥有八段准名人地位,在棋坛是唯一站在接近顶点处的人,然而尽管如此,秀和却一直未能顺利走到最高的名人位置。

 

●本因坊最强之棋圣 秀策

秀策旧姓桑原,生于西历1829年的天保元年,自幼投在本因坊秀和门下,很早便显示出超凡的资质。在井上幻庵与本因坊秀和的第三次对决时,棋至中盘,幻庵精心设下了能置对手于死地的圈套,而包括当局者秀和在内的现场所有高手都未能看破,却唯有当时年方十四岁以弟子身份在一旁递茶伺候的秀策看出了盘面的杀机,遂详做失手令茶盏翻倒,在秀和抬头时以眼色示警,令秀和重新审视局面,这才躲过一劫。不过,在那时秀策的实力除秀和外还不为人所知,直到他数年后一次在外旅行时,偶遇已引退的井上幻庵交手之时连连获胜,这才名动四方,震惊了棋坛。而这才只不过是秀策光芒万丈的棋圣生涯的开始。

 

●十五代本因坊 秀悦

秀策的病亡,是日本围棋界为之痛惜的事,而对本因坊一门,更是带来了迫近的现实问题,这便是要重新决定十五代目家主。在众多弟子中,最强的村濑秀甫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人选,但不知为何,前代掌门本因坊丈和的遗孀突然跳出来反对,称秀甫有人品问题,不能让秀甫接掌门户。本因坊一门上下尽皆愕然,现任掌门的秀和也为难不已,最后决定立自己的儿子秀悦为继承人。秀甫满心委屈,索性离开了本因坊一门

●十六代本因坊 秀元

明治十二年即西历1878年,本因坊秀悦引退,由其弟秀元接任家主之位。秀元与长兄有几分相似,弈棋资质不算差,但性格上存在一些问题,心胸有些狭小,又好酒贪杯,作为掌门人实在很难振兴门户。因此,没过几年,林秀荣便让秀元引退,自己再度改回本因坊之名,接掌本因坊一门,同时秀荣将林家也合并进本因坊一门,林一门的历史便至此结束了。而秀元便从此一直过着退休生活,直到二十多年后的明治四十年,雁金准一和田村保寿争夺掌门之时,为了维护本因坊家的安定,秀元在决定新家主之前再次做了一年的第二十任掌门,直到传位给田村保寿。

●十七代本因坊 秀荣

明治十七年,西历1884年,秀荣接任本因坊家主之位。这时候四大家族中林家已经被本因坊收并,安井和井上家则也随着时局的震荡,搞到只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地步。而本因坊家得到了林家的财力,同时又有明治的显贵后藤象次郎等人大力支持,一时间得以重振声威。而这时,一个强有力的棋士组织却在日本棋坛崛起,成为本因坊一门最强的对手,这便是当年离开本因坊家的村濑秀甫一手成立的方圆社。

●十八代本因坊 秀甫

与秀荣对决后,秀甫的心情却并未特别舒畅,他一生至力于消除棋坛的门户界限以令棋道振兴,现在却是形成了自己一手创立的方圆社与本因坊家的对立。然而他这烦恼并未持续很久,本因坊秀荣在明治十九年即西历1886年,出人意料地向秀甫提出了本因坊与方圆社合作的建议,并请秀甫担任本因坊家的掌门。

●本因坊一门末代家主二十一代本因坊 秀哉

秀甫逝世,秀荣重新成了本因坊的掌门,而方圆社则由原先的副社长、本因坊丈和之子中川龟三郎接任社长。就这样又过了十数年的岁月,中川龟三郎退休,方圆社的社长之位便交给了安井家门下出身的岩崎健造。

 西历1938年即昭和十三年,本因坊最后一代家主、同时也是最后一位名人秀哉的退休战展开。经预赛获得挑战权的正是新锐棋士木谷实,这场较量因为秀哉的身体带病而中断过两次,虽只一局棋,但从开局到终盘经过了半年的时间,结果是以本因坊秀哉的败北告终。一年后,秀哉名人去世,本因坊一门四百年的历史,也终于落下了大幕

疑问:末代名人本因坊秀哉的人品如何?

本因坊秀哉:生于1874年,第十位名人棋所,二十一世本因坊。原为方圆社棋手,后改投本因坊秀荣门下。棋风长于杀伐,工于机略,善以凶异的招法出奇制胜。对吴清源的“名人胜负棋”被誉为“世纪名局”。曾于1934年让两子击败“常胜将军”野泽竹朝,震惊棋坛。秀哉之“不败”,有得益于名人身份之嫌,濑越宪作、铃木为次郎等对其均战绩不俗,可惜始终无缘分先对弈。秀哉晚年让出(也可称为卖出)“本因坊”称号,算是为赛制的进步作出一大贡献,也为旧制围棋划上了历史的休止符。抛开棋艺,秀哉的人品不值得敬佩。

本因坊秀哉

1874年(明治七年)-1940年(昭和十五年)

东京芝樱田町生人,本名田村保寿。父名保永,为旧旗本,维新时加入彰义队,会津落城后为内务省下级官吏。十岁学弈,十一岁即显露棋才,经秀甫考察后成为方圆社塾生。翌年,母亲亡故,正式入住方圆社成为内弟子。这期间曾受五子接受过秀甫的指导。

在社内与石井千治、山冈荣次郎并称“方圆社三小僧”前途似乎无限光明,然则甫晋初段父亲即过逝,又慕维新后达官显宦的威势,忽然对围棋产生的嫌恶感,于1891年(明治二十四年)脱离方圆社。这个举动极大的伤害了小林铁次郎,林(石井)千治的感情,不久就在报纸上刊出关于田村的除名启事。

离开方圆社后寄宿秀甫养子村濑彪处,并合伙做生意,失败后投宿千叶某寺教棋,后经金玉均介绍入秀荣门下。与秀荣弈三子两局、二子一局皆胜,十九岁正式成为四段。而后出席秀荣的围棋奖励会,正式清算了与方圆社的关系。

1895年(明治二十八年)正处于所谓的方圆社时代,保寿与石井千治十番争棋开始。最初,保寿的棋格为受先,明治四十年的第五次十番碁把千治打成定先。明治三十年与千治的棋格互先时,以二十三岁晋升五段,对秀荣的棋格为受先。明治三十三年二十七岁升六段,秀栄被推举为名人九段的前一年即明治三十八年晋升上手七段。

天下棋士与秀荣弈皆自先二先往下,独田村一人能维持受先相抗。而田村与其他棋士对弈也执白棋,自身意识里隐然以秀荣的继承人自居,可是与秀荣的默契却不进反退,两人渐渐疏远。自从1905年(明治三十八年)秀荣从方圆社引进年少田村五岁的雁金准一后,田村过强的自尊心更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野泽竹朝认为田村“生来自尊心强,凡事细心而有非常忍耐力”同时指出其还存在“殖货癖”的缺陷,本来秀荣规定对局费一段一元,田村本该是七元,但他却时常多得二元。故虽然强势,但为秀荣所恶是难免的。但决定性的因素却是,在秀哉的升段祝贺会上,秀哉为了面子央求雁金下棋,秀荣查知后对秀哉越发厌恶了,于是决定羞辱秀哉。某演义对此有活灵活现的描述:

“明治三十八年八月,也就是保寿升七段的一个月后,秀荣积极策划的“日本围棋会”宣告成立,秀荣自任会长,另请犬养毅之类的名流任名誉会员,准备轰轰烈烈干他一场。成立大会之前,善于钻营的《时事新报》便想让秀荣会长与田村保寿于大会上弈一局纪念棋。不料此论一出,秀荣半晌不言。主办人矢野晃男十分乖觉,连忙打圆场,说道:“如此盛会,弈棋只为助兴,大家来个不输不赢如何?”秀荣同意,保寿自不敢反对。”

“大会的前一天,二人在秀荣处努力作和棋,作来作去黑棋赢一目,不由大伤脑筋。原来制作棋要造中盘胜非常容易,但要造和棋却极费周章,简直比弈一局还吃力。何况此时作和棋已不比当初。从前只要棋谱不外传,在场之人不说,外人万难知道;现在棋谱是要登报公之于众,任何一手不明所以的棋,难免会遭到专家的猜疑。不仅如此,以秀荣的身份,此局不但要造得天衣无缝,而且要弈得精彩,不能有一步缓手,更不要说错棋恶手了。是故二人穷半日之力,还是造不出来。于是矢野建议改为下二局,一胜一败,双方都不失面子,当然第一局让秀荣先赢。保寿无奈,也只好答应。”

“秀荣轻取第一局,继赛第二局,保寿初时以为有约在先,不免放松。不料秀荣毫不留情,招招狠辣,步步紧逼。保寿又惊又怒,虽竭力拼杀,但为时已晚。白160手后,保寿认输。保寿尽管气得发昏,无奈自己也有“把柄”捏在秀荣手里,只得自认倒霉。后来矢野自觉愧对保寿,终于在“棋界秘话”一文中,将此事泄露出来。”

1906年(明治三十九年)秋,秀荣和田村之间的嫌恶日益露骨,双方根本不见面。对继承坊家抱持极大危机感的田村,于翌年作为坊社对抗中秀荣的急先锋递出了战书。可是十日后未定后继的秀荣就去世了。

秀荣没后解救在坊门中孤立无援的田村的是秀荣之弟十六世本因坊业已隐居的秀元。1907年(明治四十年)三月二十七日秀元再袭二十世本因坊,翌年,秀荣忌日后一周的二月十日让家督于田村,二十一世本因坊秀哉诞生。根据野泽的提案,让曾经以苦于经验之不足三段棋力就任本应是棋力第一人担当的本因坊位的秀元再袭仿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即秀元由于自身经历肯定会支持坊门中实力笔头的田村。这样的结果自然刺伤了雁金,直至1920年(大正九年)才在《时事新报》记者矢野由次郎的斡旋下,与秀哉弈二局,一胜一负。

身为二十一世本因坊的秀哉全力维持对诸强棋士先二先的棋份,在《万朝报》擂台赛上十连胜,授二子以一目力压野泽竹朝,并退铃木为次郎、濑越宪作等人的锋锐,终于1914年(大正三年)二月以四十一岁之盛年就名人之位,在对再统一棋界的摸索中登上了名人的最高峰。

成为名人的秀哉越发跋扈,1917年(大正六年)因野泽竹朝在《围棋参考》的“评之评”栏目上对自己过去的棋评大肆褒贬,就利用权势逼迫《围棋参考》停载“评之评”。野泽不得不转到《围棋评论》去发表自己的见解,秀哉闻之,去信警告:“野泽竹朝先生,近日发表“评之评”及“棋界月旦”的杂志《围棋评论》,乃是你作为吾门弟子对主家之大不慎言行,望从速改变。吾谨以此情谊告戒于你。”野泽继续我行我素,秀哉干脆把野泽从中央棋院除名,同时还开除了随意刊载棋局的井上孝平。这就是震惊一时的“破门案”。

1922年(大正十一年)方圆社与本因坊家合并成立中央棋院,但未几又因为金钱纠纷以加藤信为首的愿方圆社一系认定自己吃了亏,于是从恢复旧观。由于中央棋院使用的是方圆社的物业,秀哉办公地点迁至日本桥川濑石町。当时在棋士们的聚散离合下,是所谓的坊家属下的中央棋院、方圆社、裨圣会三足鼎立的时代,三派相争不休损害了棋界的团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23年(大正十二年)九月一日关东大地震。翌年七月一日在太仓男爵的推动下,日本棋院成立。并发行了《碁道》杂志,努力扩大围棋的影响。

可是棋院成立后,所属棋士与秀哉的棋分凭空降了一格,于是对秀哉有旧怨的雁金准一、铃木为次郎、高部道平、加藤信、小野田千代太郎五人脱离日本棋院,另立棋正社。《报知新闻》(现在的《读卖新闻》)就鼓动脱离日本棋院的棋士与棋院进行院社对抗战。在主将战中,秀哉力胜社方主将雁金准一,捍卫了棋院和自己的权威。不久(1928年)即发生了“万年劫”,秀哉的弟子高桥重行三段在对濑越宪作七段的二子局中,局面本已大差,但是利用一个万年劫,既不认输又不点目。濑越当然表示抗议,可是为了防止濑越势力抬头的秀哉竟然利用自己最高权威的地位逼迫大仓副总裁做出如下判决:白棋胜,黑棋不输。濑越从此大受打击,再无与秀哉一争高下的时机。

同年天才少年吴清源来日,和秀哉下了一盘二子试验棋,在日本围棋界站稳了脚跟。不久和木谷实发动“新布局革命”。从“日本围棋选手权战”中优胜的吴和秀哉名人打出“三三.星.天元”之局。当时日本发动了所谓的“满洲事变”日本的民族主义情绪高涨,而吴清源尚未加入日籍,因此本来是一盘寻常的纪念对局,无形中被渲染成了中日大决战,无形中增大了双方的压力。尤其是秀哉名人,据吴清源说:“由于我处于向名人挑战的地位,因而毫无顾虑、轻装上阵。说真的,此局给我的感觉还不如参加升段大赛时紧张。因大赛的每一局都关系到升段的大事。在众人眼里,与名人对局,非同小可。而我只觉得是‘升段大赛中的抽空下一盘罢了’。但是,对以秀哉名人为统帅的本因坊一门来讲,毫无疑问,此局若败,将有损于本因坊家门的权威。因此,对卫道士们来说,这是一场包袱沉重的重大对局。”

而棋局一开始,吴清源就打出天元.星.三三之手,而后虽有缓手仍然持一先不失,震惊四座。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因坊秀哉无耻的利用的打挂的特权,在双方限时24小时的情况下打挂十四次,每次都是在黑方下子后打挂,然后回去广集中门人弟子进行研究,其中1934年1月15日竟然黑棋只下一手(第159手)就打挂了。据说决定胜利的第160手就是秀哉的徒弟前田陈尔六段想出。据吴清源自传《天外有天》记载:“关于160手,还有这样一段闲话,即日本棋院大仓副总裁,事前便知道了这一妙手的存在。大仓先生对这盘棋的局势发展非常关心。当时,不知是哪阵风,就在第160手打出来的前一天,先生在家中设宴招待了我和木谷实……那天格外热情的大仓先生,在为我们送行至大问的途中突然说了句:‘白棋的下一手要是打在这儿怎么办?’随即将翌日打出来的第160手的地方指点出来。由于是在漫步之中被人奉告,因而大仓先生所指点的那个地方,我当时并没有马上明白。当时我只是淡淡地一想,觉得作为围棋业余爱好者的大仓先生不可能一语道破天机。于是,随便敷衍着应了两句就告辞了。总之,‘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却对此毫不留意。况且,我在升段大赛和其他的新闻棋战中忙得焦头烂额,就连和名人的对局,回到家后也几乎从未复盘仔细揣摩过。大仓先生怎么能知道第160手呢?我想,也许他听说黑棋略占优势后,便向本因坊门下打听白棋的命运。大概那时,他被告知‘有这一手杀手锏,没关系。’因而得知了第160手的秘密”。可见早在棋局重开前与坊家关系密切的人士就知道了这手棋的存在。而这种集体研究已经到了相当露骨的程度,自传说:“这次对局到了最后的那天,是在数寄屋桥的旅馆对弈。那时我的败北几乎已是决定性的了。但盘面上还残留着若干复杂的官子。我拼命地收官。抽空去厕所时,无意中看见对局场的休息室里,秀哉名人的弟子黑压压地聚集了一群,他们手中拿着许多张棋谱,都是早已将收官直至终局的多种打法彻底研究透了的棋谱。见到如此异常紧张的气氛,吓得我提心吊胆,于是赶紧向濑越先生求救。濑越先生立即拜请了京都围棋界的巨头、吉田私塾的主办者——吉田操子先生来担当公证人,后来,就连担当应急公证人的吉田先生,见到那戒备森严的阵势,也大吃一惊,觉得事态非同小可。”最终秀哉白二目胜。而这一盘棋也由于世间耳目大集,使《读卖新闻》从三流小报一跃成为全国大报,日本放送协会也值此契机开辟围棋专栏,诸多由此出焉。

与秀哉们的设想相反,虽然吴输了这一局,新布局却并未受到影响,而且在对局过程中对吴的不公正待遇,深深刺激了大多数棋士。于是革新人事趁机掀起了公平竞争的狂岚,封闭对局的理念确立,封手制度实施。使得这局棋誉为“二十世纪第一名局”,也成为近代围棋和现代围棋划分的标志。这一点,当初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的秀哉恐怕是没有料到的吧。

现在有人为秀哉辩解说这么做是为了维护“不败名人”的权威情有可原,但是仔细分析就可以知道秀哉的卑劣。在江户时代上手享有随时打挂的特权,但是由于当时没有时间限制,这种特权更多的是对上手的尊敬。而集体研究,虽然有悖围棋的本质,但那时争棋的双方都有一大堆参谋人员,这样就保证的一定程度的公平。而秀哉和吴的这盘棋秀哉明显是以大欺小,以众暴寡实在有失第一高手的风范,玷污了围棋。

1936年(昭和十一年)本因坊迹目的选拔方式定为实力选手权制,并于1939年把本因坊头衔转让给每日新闻社,促成了本因坊战的诞生。自从名人属意的继承人小岸壮二去世后,名人根据自身的经验认为坊门的继承人应当根据实际情况选拔棋力最高这担任。这是现代棋战诞生的发轫,秀哉也从中获得了几百万的转让费,从而在1923年(大正十二年)一月让免状发行权于中央棋院之后,又将迹目的决定委于本因坊战,结束了坊家的历史使命。

1938年(昭和十三年)与木谷实弈引退棋。木谷吸取了吴清源的教训,要求封闭对局,引入封手制度,教秀哉无从。在这样的情况下,秀哉无从使用特权,使得他既愤懑又难过,情绪波动。加上不适应新的制度,早早就弈出败招,以五目之差输掉了本局。

1940年(昭和十五年)一月十八日、见证第一期本因坊诞生的秀哉以六十七岁高龄逝世于热海鳞屋旅馆,正是红叶节的次日。秀哉死后,川端康成因增补名人引退棋的观战记成书《名人》,全书调子极其悲凉,通过对名人的对手大竹七段(原型是木谷实)的贬斥,突出了名人的高大形象。书中的秀哉俨然川端自己,川端的自杀也可从中窥见端倪。

秀哉,成长在棋道凋零乱世,然而他对于棋道的复兴却无尺寸之功,当秀甫“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秀荣兢兢业业振兴坊家的时候,秀哉却逃离了看来没有前途的围棋。而当他穷困潦倒,衣食无着时,又是围棋挽救了他,最后坐享其成登上名人宝座,不由让人跟司马迁一样置疑“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的真伪。

不过秀哉的可恶并不在于此。秀哉之所以可恶,是因为他作为旧体制的名人拥有充分的封建权威,同时在资本主义时代又享有足够的金钱。也就是说,秀哉具有权力,却不承担义务,是他招人记恨主要原因。以转让本因坊头衔为例,这个头衔本是天下棋士的公物,但秀哉将本因坊称号拿出来了,卖给了新闻社,他把得到的钱去给自己买了一块地,什么都没给日本棋院和围棋界。所以吴清源大师评价曰“秀哉是坏人”。而在秀哉徒子徒孙死绝后,与时俱进的日本棋院终于把他的铜像送到仓库吃灰。当初他恣意妄为,打压后进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这一天?

活该。